來源/雷達財經

作者/李茜

8月10日，央視財經頻道《對話》欄目如約播出，本期對話嘉賓是農夫山泉董事長、總經理鐘睒睒，節目時長超過一個小時。據悉，這或是《對話》節目首次以超一小時時長訪談一位企業家。

雷達財經注意到，農夫山泉自1996年創立以來，歷經了“屠龍”、“砒霜門”、“水標準門”等多個事件。今年以來，農夫山泉更是連續置身輿論的風口浪尖。有傳言甚至稱，“農夫山泉美國控股”、“農夫山泉非中國企業”。作為農夫山泉的掌舵人，鐘睒睒甚至無奈地在朋友圈發文感慨：“農夫山泉如果不是命硬，早就被弄死了。”

“說農夫山泉有可能會傳給美國籍的二代，未來它可能就不是中國企業，此話當真？”在此次《對話》節目中，鐘睒睒直面敏感的農夫山泉傳承問題：“農夫山泉股權結構非常簡單，不是開曼群島公司，最重要的所有權問題我一定是考慮得非常清楚的，農夫山泉永遠屬于中國。”

在《對話》節目中，鐘睒睒還對“首富只捐24000瓶”言論進行了辟謠。鐘睒睒稱，農夫山泉將災害捐贈的權力下放到了辦事處和經銷商，常備1000箱水以便及時捐贈救災，而1000箱正好是24000瓶水，結果被誤讀為首富摳門小氣。

事實上，鐘睒睒在捐贈方面相當大方。今年3月21日，農夫山泉母公司養生堂集團在內網發布了一份關于公益捐贈的澄清和說明公告，截至2023年12月31日，養生堂集團社會捐贈總額已超9億元人民幣。

在此次《對話》節目中，鐘睒睒還透露了重新推出純凈水的原因：“如果沒有今年這次網絡爭議，我永遠都可能不會生產純凈水。重新推出純凈水，是還給消費者選擇權。”

01

傳承可以沒有血緣關系，

農夫山泉永遠是中國企業

在2020年發布的招股書中，農夫山泉曾提及，鐘睒睒兒子鐘墅子是美國國籍，畢業于美國加州大學歐文分校，目前擔任農夫山泉董事會非執行董事及審核委員會成員。

雷達財經注意到，網絡上衍生出一系列謠言。如農夫山泉美國注冊地在開曼群島，外國資本控股，每買一瓶農夫山泉都會成為美國射向中國的子彈……

在此次《對話》節目中，鐘睒睒首次談及繼承問題。

鐘睒睒認為，接班意中人是一個模糊概念，企業的接班人分兩個層面，一個是企業層面，另一個是所有權層面。企業層面是文化傳承、制度傳承和價值觀傳承。大約在二十年前，農夫山泉就確定了價值觀，創利、育人、兼濟天下。公司非常重視制度設計，制度傳承放在所有權傳承之前，可以沒有血緣關系。

“我認為農夫山泉永遠都是一個優秀的中國企業，我再重復一遍。農夫山泉永遠屬于中國！”針對央視主持人“農夫山泉有可能會傳給美國籍的二代，未來它可能就不是中國企業”的問題，鐘睒睒給予了否定回答。

據鐘睒睒介紹，農夫山泉未在開曼群島注冊，股權結構非常簡單，價值鏈非常短。對于最重要的所有權問題，鐘睒睒稱“我一定是考慮得非常清楚的”。

對于接班人，鐘睒睒稱還處于“模糊畫像當中”，因為農夫山泉作為一家大公司，需要讓機體永遠處于競爭階段，接班人需要保密，要讓所有人覺得自己也有機會，從而保持企業的活力。

鐘睒睒認為，接班人最重要的素質是不猶豫，議而不決，會耽誤企業發展。即使決策是錯誤的，也需要決斷。

鐘睒睒還指出，接班人應當是一個善良、利他、聰明的人，同時還需要具有創新性，敢于打破常規。

“企業的生命力在于他的勇敢。所以我這些要求都是非常高的，但是可以是一個集體來完成。”鐘睒睒稱，當繼承人具備這些能力時，自己可以安心交棒。

02

網絡污名很難完全洗干凈，

面對攻擊照常吃飯睡覺

在此次對話中，鐘睒睒談及自己成為首富后，被攻擊災難發生時只捐24000瓶水。

雷達財經注意到，2023年底甘肅發生地震，農夫山泉迅速響應，農夫山泉甘青寧分公司迅速成立救災物資小組，組織調撥飲用水物資。凌晨2時30分，第一批9600瓶飲用水抵達現場臨時安置點。清晨6時，24000瓶飲用水抵達地震最嚴重地區臨夏積石山縣大河家鎮的災民安置點。

報道指出，據農夫山泉甘青寧分公司總經理介紹，隨著救援工作的展開，農夫山泉將會組織調撥更多物資至災區，將急需的飲用水送到災民手中。

就是這次捐贈，使得“捐贈24000瓶水的首富”言論在網上發酵。一些網友認為，捐贈的水折算成現金并不大。還有人將刻意將24000瓶水和首富聯系在一起，一個摳門小氣的富豪形象便躍然紙上。

據鐘睒睒介紹，24000瓶水，其實是源于農夫山泉的制度設計。2008年汶川地震發生時，農夫山泉將水送至成都，結果發現整個成都交通樞紐癱瘓，如果要第一時間把水送到救災現場，必須有授權。

此后，為了及時響應救災，農夫山泉在制度上設定，將捐水的權力下放給每個大區。然后各個大區再進一步，將1000箱捐贈權限下放到辦事處和經銷商。而1000箱就是24000萬瓶。結果被一些人拿過來，作為一個首富的詬病。

事實上，農夫山泉的捐贈并不小氣。今年3月21日，農夫山泉母公司養生堂集團在內網發布了一份關于公益捐贈的澄清和說明，截至2023年12月31日，養生堂集團社會捐贈總額已超9億元人民幣。

前述澄清和說明還指出，2018年12月，鐘睒睒發起設立了杭州市西湖區鐘子逸教育基金會，該基金會及養生堂各公司向廈門大學捐贈3.4億元，基金會向西湖大學、浙江大學分別捐款1億元，還向北京大學等進行了捐贈。

天眼查資料顯示，農夫山泉成立于1996年。自農夫山泉創立以來，已多次遭受攻擊。

“競爭對手手段陰而狠，農夫山泉不是命硬，早就被弄死了!”據鐘睒睒發布的朋友圈中梳理，2000年69家純凈水企業對農夫山泉群起攻擊，美其名曰：屠龍；2007年海南工商局“砒霜門”，稱農夫果園中喝出砒霜；2013年《京華時報》攻擊農夫山泉標準不如自來水。2024年2月25日到今，競爭黑手輪番上陣，農夫山泉談笑從容。

在此次央視《對話》節目中，鐘睒睒也談及被“網絡攻擊”。

“網絡上的攻擊我認為讓它去攻擊吧，就是這樣，我估計現在這一次在網絡上的污名化攻擊洗不干凈，隨它去吧。”鐘睒睒表示，他有自己的理想，最后天一定會亮，只是會亮得晚一些。許多人堅持不到天亮，但是他可以。

鐘睒睒稱，自己被攻擊時有時也會憤怒，但很快就調節好心情，照樣睡覺，照樣吃飯，照樣上班。

鐘睒睒建議“鍵盤俠”做對他人益、對社會有益的事情，每個人都是社會向上的受益者。

03

“如果沒有這次爭議，

可能永遠不會生產純凈水”

雷達財經查詢發現，農夫山泉的官網大事記顯示，因純凈水對人體無益，公司在2000年4月24日鄭重向業界宣布不再生產純凈水，轉而全部生產天然水。

今年3月，鐘睒睒在《我與宗老二三事》一文中表示：“時至今日，我仍然堅持認為，水中的礦物元素對人體健康是至關重要的，這也是我堅持生產天然水的原因。”

然而，短短一個多月后，農夫山泉推出“綠瓶”純凈水，宣傳圖片顯示“農夫山泉純凈水”為550ml的綠色包裝，來自千島湖、峨眉山、丹江口在內的十大水源地的天然水源。

農夫山泉此舉讓外界頗為錯愕。在央視《對話》節目中，鐘睒睒進行了解釋：“如果沒有今年這次網絡爭議，我永遠都可能不會生產純凈水。”

鐘睒睒回顧了停止生產純凈水的過程。1996年，鐘睒睒洽談收購嚴東關五加皮的酒廠，在新安江大壩旁吃飯時，覺得那么好的水白白流掉非常可惜，一拍腦袋決定生產純凈水。

“當時天然水做的純凈水跟自來水做的純凈水，那真的是不一樣。比如說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可能他敏銳度高一點，立刻就辨別出這個是甜的，這個是有澀度的，然后我們就生產了這個水，然后這個廣告語也就是這么來的，就是‘農夫山泉有點甜’，真的甜。”鐘睒睒回憶。

從1996年做水到2000年第二個工廠建成，中間四年時間，鐘睒睒的知識體系發生了變化，知道了長期攝入水中礦物質對人體的好處，想到生產的純凈水自己的母親和孩子也會喝，最終決定停止生產純凈水。

“我們公司內很多人也不理解，你為什么要這樣再生產純凈水？”鐘睒睒稱，此次發生的網絡爭議，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對他構成了反向刺激。鐘睒睒總結自己的錯誤是，剝奪了消費者的選擇權，因此重新把選擇機會還給消費者。但他依然想告訴大家，很多做茶的人不選擇純凈水，因為天然水的礦物質和茶當中的浸出物具有適配性。如果想要健康，應該選擇天然水。

在訪談最后，鐘睒睒給自己貼的標簽是：“我希望自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