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資本“入侵”的美妝行業,是否該剎剎車了?
日前,《人民日報》對當前的資本集體入局社區團購現象發文痛批,直言要防止資本無序地擴張,希望這些資本“別只惦記著幾捆白菜、幾斤水果的流量”,一時讓國內的幾大互聯網資本巨頭深陷輿論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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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美妝市場的崛起,也離不開資本的助推,包括品牌收購、線下連鎖布局等,無不出現過資本的身影。當然,任何行業的發展離不開資金的投入,但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資本運籌得好,能實現最大的作用,反之則將帶來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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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助推瘋狂開店
對于美妝市場而言,近年來,資本最明顯的動作就是醞釀了一波新銳品牌、零售新物種的出現,以致傳統CS門店日漸式微,夫妻老婆店無以為繼,紛紛撤離。
反之,則是以完美日記單品牌店、HARMAY 、NoisyGirlz 、SN'SUKI為代表的店鋪強勢崛起,這些美妝零售新物種一經面世,便能引起討論和受到市場的追捧。
今年9月,完美日記的第200家門店在深圳福田開業,標志其提前達成2020年開店目標。從在廣州正佳廣場開出第1家門店到第200店落成,完美日記僅用了20個月,足跡遍及國內一至五線城市。
新美妝零售物種的出現,不僅引起了美妝市場的變革,也吸引了更多入局者,國內的各類美妝集合店如雨后春筍般出現。
打造了美妝連鎖店橙小橙的周建雷,其全新打造的Only Wirte在5月正式登陸寧波。9月30日,蘇寧易購旗下蘇寧極物四店同開,升級打造一站式美妝新體驗。12月,首創全國倉儲式護膚品售賣品牌的“嘻選”也誕生。今年疫情之后,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資本將目光瞄向了美妝行業。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些新型店鋪雖然成了資本市場的寵兒,但是真正的盈利能有幾何?對此,有CS渠道代理商表示,“店鋪一旦有了資本在后面扛著,也就不計較虧損了,前期是把網點布置足,先用店鋪占據市場的份額,賺錢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同時,該代理商認為,新型店鋪很少對外公布自己經營狀況,這種不透明化讓業內很難了解其真實經營情況。比如某家店鋪,在公開報道中,有說2019年年營收高達1億元,有說達到2000萬元,數據相差5倍,一時難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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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消失的街邊夫妻老婆店
《人民日報》痛批資本扎推社區團購時提到,這是在和小攤販搶生意。“本來一個小攤販,能夠靠著賣菜攤位養活一家人,現在生意都被互聯網巨頭搶走之后,他們只能另謀生路。”如果用美妝市場來類比菜市場的話,那么和菜場的小攤販遭受同樣境遇的,則是街邊的夫妻老婆店。
事實上,縱觀當前CS渠道的百強連鎖店,就有不少是從夫妻老婆店漸變而來。
起步江蘇省高郵市的佳佳化妝品店,成立于1997年,前八年一直處于夫妻單店的發展模式。2004年其開出第一家分店,2006年開出第二家,也于同年開始跨區域拓店,此后,佳佳發展勢頭勇猛,大舉拓店,目前佳佳已成為揚州市區域連鎖巨頭。
因為多是夫妻二人經營,不外雇員工,因此這些夫妻老婆店只要穩定經營,也基本能養活一家人。“如今再想從街邊夫妻店成長起來,幾乎不可能了。”佳佳負責人表示,隨著商業環境的變化,這幾年已經有很多的街邊店夫妻店正在消失。
今年6月,CBO團隊開啟了疫后的首站市場調研,選擇了化妝品的前沿陣地廣東省。當時,記者發現,自復工復產以來,廣州、佛山、東莞的一些街邊夫妻店,便沒有再開業。
佛山美妝連鎖店艾莎美妝鄒景禧告訴《化妝品財經在線》記者,他上班路過的一條街上,幾家化妝品夫妻店都貼上了“門面轉讓”“店鋪轉讓”等。“當時還以為只是這條街才有,后來發現大部分的街邊單店都在不同程度的撤離,其中還有我認識的,我悄悄打聽過原因都說干不下去了。”在鄒景禧看來,一是疫情成為零售門店自我進化的“催化劑”,其次則是競爭讓夫妻店已經毫無競爭力,只能面臨著市場的淘汰。
進退兩難,是夫妻店當前的窘境。
廣州某批發市場一位美妝檔口老板告訴記者,在年初的時候想過不干這行了,但房租交足了一年,暫時難以轉讓出去,“可是繼續開店的話,幾個月內幾乎面臨著無生意可做”。
不過,如果想“退”,夫妻店卻比連鎖店更易抽身。廣州某連鎖專營店老板表示,在最艱難的時候,他其實有想過關店不干的念頭,但一想到關店之后,底下的那些員工怎么辦,店鋪轉讓、庫存清理、賬務往來等問題,就只能堅持下去。“夫妻單店,正是因為撤退容易,在疫情之下生意不好,他們可以迅速抽身。”該人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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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背后,危與機并存
先看一組數據。
屈臣氏中國2020年上半年財報顯示,業績大跌近30%;截至7月,萬寧在北京的門店數量,也從18家縮減為12家。此外,今年一季度,絲芙蘭所在的零售部門銷售額大跌25%至202億元;悅詩風吟大跌31%,繼去年關閉40家門店,計劃今年再關閉90家虧損門店。
另一家莎莎國際,據其截至2020年3月31日的2019/20財政年業績報告顯示,期內,該公司持續經營業務的營業額下跌29.9%至57.17億港元,年內虧損5.16億港元,而上年同期溢利4.71億港元。在中國內地,該公司總營業額下滑12.1%至2.43億港元,同店銷售額則增加5.2%。
與此對應的是零售新物種——美妝集合店,在疫情后逆勢爆發。
于是,我們看到這樣的現象,一邊是傳統美妝連鎖店“節衣縮食”,都在經歷著門店關門、艱難自救的歷程;而另一方面是資本推著新型店鋪攻城掠地。
有業內人士擔憂,這看似繁榮的背后,也蘊藏著不少潛在挑戰。比如,這些清一色散發著網紅氣質的店鋪,能保持多久的高客流量?有的網紅店客單價與傳統美妝店持平,但門店面積卻大2-3倍、選址地段也多處于城市核心商圈,租金貴,未來的客流量能否支撐這么高的租金成本?
也有專營店老板粗略算了一筆賬,一家在商業中心200平米的店鋪,年營收得保證1000萬元以上,才能保證有足夠的利潤,如果是一些地段好的位置,成本會更高。他表示:“做生意是為了將市場做大,然后大家一起有錢賺,如果壯大了自己,卻讓別人沒有生意可做,這是違背商業邏輯的,長久下去會形成對市場的壟斷,最終由消費者來買單。”
資本入局,造就新品牌、新零售物種的出現,助推化妝品零售升級是好事,但比加快擴張步伐更重要的,是以好產品、好體驗服務于消費者,深挖每一家單店的高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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